第 49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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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9 章
前一秒“Gossip on money”還爆料陳予安和姜媛菲要出情侶款系列；
結果沒過幾天，前方站姐又爆出消息——
他倆面臨情感危機，疑似分手。
證據是他倆原本一直形影不離，忽而二人分開出行。
站姐們已經連續三天沒有拍到媛菲和陳予安互動的照片。
第一天，媛菲忍著不理他，連訓練場都沒跟過去，自己去血拼購物；
第二天，她坐別的車，跟去了訓練場，但是不和他說話、不和他有任何眼神接觸；
第三天，他們——
第三天陳予安一大早去療養院理療，沒人通知媛菲，她本想已經兩天沒說話了，要不低個頭、緩和關系，卻直接撲了個空。
啊，真是。
讓人忍不住恨得牙根癢癢。
昨天雖然忍住沒和他說話，但是偶爾的眼神接觸，她以為他們之間吵完架開始緩和了。
啊，難道是她會錯了他的意？
是她自作多情了？
她，姜媛菲。
前任奢侈品櫃姐，察言觀色、揣摩人心的行家，居然會錯了意？
不可能，絕對不可能！
除非——
媛菲怔忡許久。
除非愛情使人麻木。
她太過喜歡他，所以一廂情願……
她深吸一口氣——
放屁！
她怎麽會如此一廂情願、如此可憐？
退一萬步，就算是她會錯了意。
他陳予安就沒有責任了嗎？
思忖間，耳邊驟然想起一個男人的聲音。
前排開車的華哥問她去哪兒，她想都沒想，頭也沒擡就說要去shopping mall。
陳予安這次來紐約帶上團隊所有人，光司機就有三個，華哥平時就跟在媛菲身邊、幫她開車。
他們在鬧別扭，她和華哥相處的時間都比和陳予安的要長。
豪門富太太們，好像都是這樣。
和司機、傭人甚至以前媛菲那樣的工作人員，都比和自己的老公時間長。
以前媛菲很羨慕她們。
隔三岔五花點時間應付下老公，剩下的時間拿著老公的卡自由消費，做做臉、打打小三，這工作時間比媛菲這樣的打工仔舒服多了。
只是現在輪到她，得到以前夢寐以求的一切。
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。
果然，先動心的人就已經輸了嗎……
正胡思亂想，原本安安靜靜的華哥又開口：“和老板吵架啦？”
“嗯……”媛菲含糊應了一聲。
華哥似乎完全沒察覺到她的拒人於千裏，自顧自地說個不停：“老板那個理療時間不定的，咱們這次撲了個空，你別介意哈——”
媛菲不耐煩地打斷他：“我看起來像是想閑聊的樣子嗎？開你的車吧。”
她不喜歡和身邊的工作人員談心。
她自己以前就服務有錢人，她太了解工作人員的心理了——
羨慕幸福的有錢人，嘲笑倒黴的有錢人。
除了覺得他們不配外，她也不喜歡自己的不幸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柄。
她懶洋洋地說：“我還要去刷他的卡買新款限量，誰在乎他什麽時候做理療？”
媛菲似乎從來沒給過華哥好臉色，華哥這樣好脾氣的人也有了三分氣。
他面色訕訕的，嘴裏嘀咕個不停：“老板脾氣那麽好的一個人，視金錢如糞土，怎麽會喜歡上你這麽愛慕虛榮的姑娘呢……天天就在商場裏買啊買啊買啊，這還不夠，還拿他不停地炒作、掙那點小錢，他都忍了多少回了，你說你何必呢……”
他的話聲音不大不小，媛菲恰好能聽見。
她從手機屏幕上幽幽地擡起頭，居然還有心情沖著後視鏡裏的華哥笑。
“你說什麽？我沒聽見。”
他根本沒意識到危險，還在說個不停：“這可不是我一個人在說，老板都問過我兩次，問我你是不是光看中了他有錢。我跟你講姜小姐，日子不是這麽過的，感情是要努力去維系的……”
大概是她的笑太瘆人，又或者她根本沒想隱藏自己的殺意。
華哥終於瞥到她充滿殺意的眼神，悻悻地閉了嘴：“我、我不說了……”
“別啊。”媛菲笑得更加燦爛，“有什麽話就直說，我是不講理的人？我有連話都不讓人說嗎？”
見躲不過去，華哥陪笑著：“不是，姜小姐，我的意思是，那些什麽奢侈品買那麽老多做什麽？我看著都差不多，家裏都堆不下了。咱有空就多學習、多上課充實自己。”
“老板的姑媽陳冉小姐，可是精通四種樂器啊。”他眼神一亮，用很誇張的語氣說，“還有他師姐白小姐，她活著的時候可是最年輕的職業女棋手，七段啊！”
“哦~”媛菲跟著點頭，微微瞇著煙，“你說得對，花錢有什麽難的？我還是應該趁年輕多學習、多自我充實啊。”
華哥以為說動了她，陪笑個不停。
媛菲卻眉峰一挑、話題一轉：“和她們比，我這種大專都沒畢業的奢侈品櫃姐確實拿不出手、丟人現眼，啊？你雖然不說，但在你眼裏，我就是配不上他、啊？”
“我真不是那個意思……”
可他的眼神就是那個意思。
如果是平時，媛菲只將這些酸言酸語歸結為螻蟻的嫉妒，只會覺得無比爽快。
可現在，她只覺得委屈，和憤怒。
她脫口而出：“為什麽啊？咱倆明明是一個階級、一個出身的人，你為什麽要這樣貶低我？貶低我不就是貶低你自己？”
正好遇見一個紅燈，華哥一腳剎車、回頭看她，眼神很是真誠：“姜小姐，我還真是有女兒的人。要是哪天老板說看上了我女兒，我敢說我一點都不覺得高興，我估計我整天就擔心我女兒是不是作奸犯科、威脅老板了。”
啥意思？為了認證她不配，不惜自己親生女兒都編排上了？
媛菲只覺得可笑。
又可憐。
是她自己可憐。
以前不愛的時候她才不在乎這些。
現在她卻瘋狂想得到世俗目光的認可。
不可憐嗎？
愛是軟肋，卸下了她全部的盔甲。
低頭擦擦臉，再擡起臉，她還是那個無堅不摧的姜媛菲。
正好有電話找她。
居然是之前找過的那個修電腦的黑客工程師。
他說程序監測，之前盜媛菲號的賬號再次嘗試登錄，被他抓個正著，又說了一堆她聽不懂的術語，總之就是對方其實也像個菜鳥、找了專業的黑客。
輪到菜鳥自己操盤時，露陷了，IP地址暴露了。
他把地址發過來，媛菲定睛一瞧，這不就是她剛離開沒多久的蒙特利爾嗎？
黑客甚至精確到了門牌號，看那地址，像是普通的住宅。
她就在蒙特利爾待了一周時間，實在想不出來怎麽為什麽會有當地人要為難她。
除非，是熟人……
等下！
“什麽程序監測？我沒有要求你監測啊。”
“哦，我們這行都這麽幹，你看，這不是有意外收獲嗎？”
“……”
媛菲無語：“誰讓你在我電腦上加後門的？趕緊給我拆了！”
“我加個後門怎麽了，現在誰電腦上沒幾個後門？”對方覺得委屈，“你那電腦原本四個後門呢，現在就我一個，比以前可安全多了。”
“……”
若是平時，她可能直接把地址發給鄧考兒、讓她跑腿去。
可這次，她打算親自去，換換地方、整理下心情。
順便和陳予安拿個喬。
美國飛加拿大機票多的很，她直接電話訂好第二天早上的機票。
把這新行程告訴華哥，忽而眼珠子一轉，又補充道：“對了，陳予安剛才微信找我，他明天早上要吃唐人街那家烘焙店開門烤的第一爐吐司，華哥麻煩你早上去排隊哦。買好回來之後我們再一起去機場。”
她很少說話這麽客氣，華哥有些受寵若驚，又有些疑惑：“什麽第一爐吐司？”
媛菲眨著無辜的眼：“就是開門後第一爐吐司啊，就跟香港人喜歡搶第一炷香一樣。你知道的，他很迷信，最近又老是狀態不好，專門找人算的。”
這話半真半假，她根本沒和陳予安聯系。
但陳予安迷信是真，他每次打比賽一定要更衣室的第七個櫃子，第一局上場時必須要踩邊線上場。
打網球的運動員大多數很迷信。
華哥半信半疑，但媛菲眼神真誠，這種小事也不怕他和陳予安核對。
翌日她拿好行李在大廳等著，不停地催促華哥趕緊回來、送她去機場。
華哥緊趕慢趕回來，火急火燎地正要去按電梯；媛菲坐在大廳的真皮沙發上，氣定神閑地招手叫他過去。
華哥手裏拎著剛出爐、香噴噴的吐司，滿頭大汗地折回：“姜小姐，別著急啊，我把這送上去立刻送你去機場。”
她往下推了推墨鏡，用上目線看他：“啊，我忘了和你說嗎？這吐司不用買了。”
“啊？”華哥的陪笑瞬間僵在臉上，豆大的汗珠正好從頭發上滴下來。
她瀟灑地站起來，打了個響指、指著滿地的行李，示意他趕緊搬：“他昨天和我說他算錯時間了，不是今天吃。不好意思啊，我忘了和你說，讓你白跑一趟了。”
華哥這下連禮貌的假笑都維持不了：“姜小姐，沒、沒有你這樣折騰人的。”
“我沒有折騰你啊。我既不精通四國語言，也不會下棋，我就是個和你一樣的普通人啊，記性不好不是很正常？”
她笑瞇瞇地從他懷裏拿過吐司，揪了一塊放進嘴裏嚼了嚼：“唔，真香，可惜我吃飽了。”
她看向他，很真誠地問：“你吃過沒？”
華哥尚處在震驚中，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出口，媛菲直接把剩下的吐司扔垃圾桶裏，踩著高跟鞋越過去，邊拿紙巾擦手邊說：“看來是吃過了。”
她在車上等了一小會兒，盡情品嘗覆仇的果實。
當著她的面說她不配的人，不報覆誓不為人。
與其反省自己，不如指責別人
但是很奇怪，一點快意都感覺不到。
華哥忿忿地上車，動作特別大地摔門、系安全帶，媛菲也不覺得生氣。
她只剩下一個沖動——
想讓他收回她不配的那些話。
最終還是忍住。
這麽丟臉而可怕的真相，她沒有辦法求證第二次。
==
下飛機後打開手機，微信裏全是陳予安的留言。
問她在哪裏，為什麽要回加拿大。
為她著急吧陳予安。
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在意，不是她一個人唱獨角戲。
媛菲還沒來得及一個一個看，他的電話打過來。
“你怎麽一點責任感都沒有？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加拿大去？你一個人回加拿大做什麽？”
哦？還敢這樣詰問她？
媛菲不假思索地回答：“我回加拿大是因為這裏風景好，聽說北邊很快就要下雪了，我要看著雪景自殺。”
說罷，不等他說話，再次關機。
一出閘機就能看到鄧考兒，對方原本張開雙臂撲過來，卻在看清媛菲臉色時停住了腳步。
鄧考兒神色小心：“菲姐你怎麽了？有人惹你生氣了？”
嗯，是，也不是。
是她惹陳予安生氣了，然後他什麽也沒做，就把她氣了個半死。
她不想說。
只問：“那地址去過沒？到底是誰在暗算我、偷我賬號？”
鄧考兒卻賣了個關子，她四處張望一圈，神秘兮兮地說：“菲姐，先和我來個地方。”
裝神弄鬼的。
要是沒有真材實料爆給她，看媛菲不扒了她的皮。
鄧考兒開車來的，她驅車到了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，然後拿著一大摞照片出來。
媛菲大致地翻了一遍，起先沒看出什麽名堂來，越看越不對勁。
她瞳孔地震：“白早卉，她這真是，吸上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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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果沒過幾天，前方站姐又爆出消息——
他倆面臨情感危機，疑似分手。
證據是他倆原本一直形影不離，忽而二人分開出行。
站姐們已經連續三天沒有拍到媛菲和陳予安互動的照片。
第一天，媛菲忍著不理他，連訓練場都沒跟過去，自己去血拼購物；
第二天，她坐別的車，跟去了訓練場，但是不和他說話、不和他有任何眼神接觸；
第三天，他們——
第三天陳予安一大早去療養院理療，沒人通知媛菲，她本想已經兩天沒說話了，要不低個頭、緩和關系，卻直接撲了個空。
啊，真是。
讓人忍不住恨得牙根癢癢。
昨天雖然忍住沒和他說話，但是偶爾的眼神接觸，她以為他們之間吵完架開始緩和了。
啊，難道是她會錯了他的意？
是她自作多情了？
她，姜媛菲。
前任奢侈品櫃姐，察言觀色、揣摩人心的行家，居然會錯了意？
不可能，絕對不可能！
除非——
媛菲怔忡許久。
除非愛情使人麻木。
她太過喜歡他，所以一廂情願……
她深吸一口氣——
放屁！
她怎麽會如此一廂情願、如此可憐？
退一萬步，就算是她會錯了意。
他陳予安就沒有責任了嗎？
思忖間，耳邊驟然想起一個男人的聲音。
前排開車的華哥問她去哪兒，她想都沒想，頭也沒擡就說要去shopping mall。
陳予安這次來紐約帶上團隊所有人，光司機就有三個，華哥平時就跟在媛菲身邊、幫她開車。
他們在鬧別扭，她和華哥相處的時間都比和陳予安的要長。
豪門富太太們，好像都是這樣。
和司機、傭人甚至以前媛菲那樣的工作人員，都比和自己的老公時間長。
以前媛菲很羨慕她們。
隔三岔五花點時間應付下老公，剩下的時間拿著老公的卡自由消費，做做臉、打打小三，這工作時間比媛菲這樣的打工仔舒服多了。
只是現在輪到她，得到以前夢寐以求的一切。
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。
果然，先動心的人就已經輸了嗎……
正胡思亂想，原本安安靜靜的華哥又開口：“和老板吵架啦？”
“嗯……”媛菲含糊應了一聲。
華哥似乎完全沒察覺到她的拒人於千裏，自顧自地說個不停：“老板那個理療時間不定的，咱們這次撲了個空，你別介意哈——”
媛菲不耐煩地打斷他：“我看起來像是想閑聊的樣子嗎？開你的車吧。”
她不喜歡和身邊的工作人員談心。
她自己以前就服務有錢人，她太了解工作人員的心理了——
羨慕幸福的有錢人，嘲笑倒黴的有錢人。
除了覺得他們不配外，她也不喜歡自己的不幸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柄。
她懶洋洋地說：“我還要去刷他的卡買新款限量，誰在乎他什麽時候做理療？”
媛菲似乎從來沒給過華哥好臉色，華哥這樣好脾氣的人也有了三分氣。
他面色訕訕的，嘴裏嘀咕個不停：“老板脾氣那麽好的一個人，視金錢如糞土，怎麽會喜歡上你這麽愛慕虛榮的姑娘呢……天天就在商場裏買啊買啊買啊，這還不夠，還拿他不停地炒作、掙那點小錢，他都忍了多少回了，你說你何必呢……”
他的話聲音不大不小，媛菲恰好能聽見。
她從手機屏幕上幽幽地擡起頭，居然還有心情沖著後視鏡裏的華哥笑。
“你說什麽？我沒聽見。”
他根本沒意識到危險，還在說個不停：“這可不是我一個人在說，老板都問過我兩次，問我你是不是光看中了他有錢。我跟你講姜小姐，日子不是這麽過的，感情是要努力去維系的……”
大概是她的笑太瘆人，又或者她根本沒想隱藏自己的殺意。
華哥終於瞥到她充滿殺意的眼神，悻悻地閉了嘴：“我、我不說了……”
“別啊。”媛菲笑得更加燦爛，“有什麽話就直說，我是不講理的人？我有連話都不讓人說嗎？”
見躲不過去，華哥陪笑著：“不是，姜小姐，我的意思是，那些什麽奢侈品買那麽老多做什麽？我看著都差不多，家裏都堆不下了。咱有空就多學習、多上課充實自己。”
“老板的姑媽陳冉小姐，可是精通四種樂器啊。”他眼神一亮，用很誇張的語氣說，“還有他師姐白小姐，她活著的時候可是最年輕的職業女棋手，七段啊！”
“哦~”媛菲跟著點頭，微微瞇著煙，“你說得對，花錢有什麽難的？我還是應該趁年輕多學習、多自我充實啊。”
華哥以為說動了她，陪笑個不停。
媛菲卻眉峰一挑、話題一轉：“和她們比，我這種大專都沒畢業的奢侈品櫃姐確實拿不出手、丟人現眼，啊？你雖然不說，但在你眼裏，我就是配不上他、啊？”
“我真不是那個意思……”
可他的眼神就是那個意思。
如果是平時，媛菲只將這些酸言酸語歸結為螻蟻的嫉妒，只會覺得無比爽快。
可現在，她只覺得委屈，和憤怒。
她脫口而出：“為什麽啊？咱倆明明是一個階級、一個出身的人，你為什麽要這樣貶低我？貶低我不就是貶低你自己？”
正好遇見一個紅燈，華哥一腳剎車、回頭看她，眼神很是真誠：“姜小姐，我還真是有女兒的人。要是哪天老板說看上了我女兒，我敢說我一點都不覺得高興，我估計我整天就擔心我女兒是不是作奸犯科、威脅老板了。”
啥意思？為了認證她不配，不惜自己親生女兒都編排上了？
媛菲只覺得可笑。
又可憐。
是她自己可憐。
以前不愛的時候她才不在乎這些。
現在她卻瘋狂想得到世俗目光的認可。
不可憐嗎？
愛是軟肋，卸下了她全部的盔甲。
低頭擦擦臉，再擡起臉，她還是那個無堅不摧的姜媛菲。
正好有電話找她。
居然是之前找過的那個修電腦的黑客工程師。
他說程序監測，之前盜媛菲號的賬號再次嘗試登錄，被他抓個正著，又說了一堆她聽不懂的術語，總之就是對方其實也像個菜鳥、找了專業的黑客。
輪到菜鳥自己操盤時，露陷了，IP地址暴露了。
他把地址發過來，媛菲定睛一瞧，這不就是她剛離開沒多久的蒙特利爾嗎？
黑客甚至精確到了門牌號，看那地址，像是普通的住宅。
她就在蒙特利爾待了一周時間，實在想不出來怎麽為什麽會有當地人要為難她。
除非，是熟人……
等下！
“什麽程序監測？我沒有要求你監測啊。”
“哦，我們這行都這麽幹，你看，這不是有意外收獲嗎？”
“……”
媛菲無語：“誰讓你在我電腦上加後門的？趕緊給我拆了！”
“我加個後門怎麽了，現在誰電腦上沒幾個後門？”對方覺得委屈，“你那電腦原本四個後門呢，現在就我一個，比以前可安全多了。”
“……”
若是平時，她可能直接把地址發給鄧考兒、讓她跑腿去。
可這次，她打算親自去，換換地方、整理下心情。
順便和陳予安拿個喬。
美國飛加拿大機票多的很，她直接電話訂好第二天早上的機票。
把這新行程告訴華哥，忽而眼珠子一轉，又補充道：“對了，陳予安剛才微信找我，他明天早上要吃唐人街那家烘焙店開門烤的第一爐吐司，華哥麻煩你早上去排隊哦。買好回來之後我們再一起去機場。”
她很少說話這麽客氣，華哥有些受寵若驚，又有些疑惑：“什麽第一爐吐司？”
媛菲眨著無辜的眼：“就是開門後第一爐吐司啊，就跟香港人喜歡搶第一炷香一樣。你知道的，他很迷信，最近又老是狀態不好，專門找人算的。”
這話半真半假，她根本沒和陳予安聯系。
但陳予安迷信是真，他每次打比賽一定要更衣室的第七個櫃子，第一局上場時必須要踩邊線上場。
打網球的運動員大多數很迷信。
華哥半信半疑，但媛菲眼神真誠，這種小事也不怕他和陳予安核對。
翌日她拿好行李在大廳等著，不停地催促華哥趕緊回來、送她去機場。
華哥緊趕慢趕回來，火急火燎地正要去按電梯；媛菲坐在大廳的真皮沙發上，氣定神閑地招手叫他過去。
華哥手裏拎著剛出爐、香噴噴的吐司，滿頭大汗地折回：“姜小姐，別著急啊，我把這送上去立刻送你去機場。”
她往下推了推墨鏡，用上目線看他：“啊，我忘了和你說嗎？這吐司不用買了。”
“啊？”華哥的陪笑瞬間僵在臉上，豆大的汗珠正好從頭發上滴下來。
她瀟灑地站起來，打了個響指、指著滿地的行李，示意他趕緊搬：“他昨天和我說他算錯時間了，不是今天吃。不好意思啊，我忘了和你說，讓你白跑一趟了。”
華哥這下連禮貌的假笑都維持不了：“姜小姐，沒、沒有你這樣折騰人的。”
“我沒有折騰你啊。我既不精通四國語言，也不會下棋，我就是個和你一樣的普通人啊，記性不好不是很正常？”
她笑瞇瞇地從他懷裏拿過吐司，揪了一塊放進嘴裏嚼了嚼：“唔，真香，可惜我吃飽了。”
她看向他，很真誠地問：“你吃過沒？”
華哥尚處在震驚中，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出口，媛菲直接把剩下的吐司扔垃圾桶裏，踩著高跟鞋越過去，邊拿紙巾擦手邊說：“看來是吃過了。”
她在車上等了一小會兒，盡情品嘗覆仇的果實。
當著她的面說她不配的人，不報覆誓不為人。
與其反省自己，不如指責別人
但是很奇怪，一點快意都感覺不到。
華哥忿忿地上車，動作特別大地摔門、系安全帶，媛菲也不覺得生氣。
她只剩下一個沖動——
想讓他收回她不配的那些話。
最終還是忍住。
這麽丟臉而可怕的真相，她沒有辦法求證第二次。
==
下飛機後打開手機，微信裏全是陳予安的留言。
問她在哪裏，為什麽要回加拿大。
為她著急吧陳予安。
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在意，不是她一個人唱獨角戲。
媛菲還沒來得及一個一個看，他的電話打過來。
“你怎麽一點責任感都沒有？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加拿大去？你一個人回加拿大做什麽？”
哦？還敢這樣詰問她？
媛菲不假思索地回答：“我回加拿大是因為這裏風景好，聽說北邊很快就要下雪了，我要看著雪景自殺。”
說罷，不等他說話，再次關機。
一出閘機就能看到鄧考兒，對方原本張開雙臂撲過來，卻在看清媛菲臉色時停住了腳步。
鄧考兒神色小心：“菲姐你怎麽了？有人惹你生氣了？”
嗯，是，也不是。
是她惹陳予安生氣了，然後他什麽也沒做，就把她氣了個半死。
她不想說。
只問：“那地址去過沒？到底是誰在暗算我、偷我賬號？”
鄧考兒卻賣了個關子，她四處張望一圈，神秘兮兮地說：“菲姐，先和我來個地方。”
裝神弄鬼的。
要是沒有真材實料爆給她，看媛菲不扒了她的皮。
鄧考兒開車來的，她驅車到了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，然後拿著一大摞照片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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